【酒茨】《大江山童话》第六夜《鱼》上

嗯人鱼梗,因为捏他的《海的女儿》老虐了

弱鸡如我是写不了酒茨BE的,吞刀容易发刀难OTL

所以改了下剧情……



大江山童话 第六夜

《鱼》



(此处应有很久很久以前)在平安京附近的河川中,生活着人鱼一族。

“茨木大人茨木大人。”一条尚年幼的人鱼慌张地游来,向鱼群中唯一的男性求救,“又有渔人来捕杀我们了!”

被唤为茨木的人鱼,上半身是健壮的男性体格,下半身的鱼尾覆满与他头上犄角颜色相同的赤红鳞片,且在水波折射的光线中会隐隐地泛起金色,银白的长发随他游动时摇曳摆舞美如白虹。

和所有传说中都娇美绮丽的人鱼一般,身为男性的他相貌也是干净俊秀,嘴角微翘面带笑靥,即使有着鬼魅的黑金色眼瞳,看起来也没怎么可怕。

“在哪里?我来会会他们。”

不过他的性格可与其他人鱼的温顺委婉不同,茨木是附近水域最知名的暴力人鱼。大到与海坊主争夺地盘,小到给为了抢个贝壳的椒图们拉架,只要能有一展身手的机会,他一定有求必应。

 

金红相织的形影在浅水域一闪而过,茨木从水中探出头来,看到同样也是一群妖怪在岸边张罗渔网。

“啊快看那里!有一条好漂亮的!快捉住他!”一只狸猫发现了河面上的茨木,激动地大呼小叫着,“酒吞童子大人说了人鱼肉泡的酒可增强妖力长生不死,抓他去浸泡药酒一定会得到褒赏!”

妖怪们聚拢起来,纷纷向茨木的方向投掷鱼叉,却都被他敏捷地闪躲开。

“地狱之手!”一群杂碎小妖自己反倒成了茨木刀俎间的鱼肉。

他们首领名为酒吞童子吗?听起来是个厉害人物呢!真想与他切磋切磋。茨木念想着刚才狸猫的话,摆摆尾鳍,游回了深水中。

 

“什么?把本大爷的厨子都宰了?”没肉吃无所谓,没酒喝酒吞可不能忍。

靠装死逃过一命的狸猫依然心有余悸地禀报:“是啊,也不知怎的,他就打了一拳,我等瞬间全灭,着实可怕!”

酒吞拍了拍一旁的鬼葫芦。现在的河童那么厉害?有趣。

 

“荒川之主在吗?”茨木轻摆着鱼尾停在水底的一幢宅邸前,敲敲门。

掌管这片水域的荒川之主走出来,看到来者头皮有些隐隐发麻。“哦,茨木啊。最近太平得很,真没什么事要你出马的。”言下之意:求你快走!

“我有一事相求,望能相助。”

“只要别是让我给你找架打,都行。”荒川意外茨木竟有客客气气找他帮忙的时候,难得。

“我想去陆上走一遭,可否为我施些法术,将鱼尾变为腿脚?”这想法,茨木自己也甚觉离奇。

唉……这家伙终于不满足于只在水底兴风作浪了……等等!荒川转念一想:那以后可不就水下太平了吗!那可真是值得庆贺的大好事!

“来来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荒川热情地请茨木进门,“别说变腿脚了,你让我把你变河童都没问题!”

茨木跟着荒川之主进屋,见他开始认真地翻阅起一些破旧霉黄的籍册,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有了,人鱼一族的化身术。”荒川捧着本书卷一拍大腿说着,“不过上面说这法术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啊……”

“若有幸遇到命中注定能打败我的对手,挑战到无上的极致力量,什么代价均不为过。”

对他毅然决然的态度,荒川之主颇为感慨地点点头。

神经病。

 

有些不习惯地低头看着一条鱼尾分化成的两只脚,身侧那些在水下控制方向的鱼鳍也消失了,茨木第一次以站立的姿势在水岸边呆了很久。

变成人的模样之后,好像要改游为“走”。

尝试着挪动了一下那两条被称为腿的肢体,却重心不稳地跌倒下去,脸直接摔进了河岸潮湿沙土中。

“喂,那边的阴阳师,本大爷有事问你。”

阴阳师?啥玩意儿?茨木直起身坐在地上,擦了擦脸上的泥点,回头望向说话声来源。

“哦,原来也是个妖怪。”酒吞乍一看脸黑黑的以为又是个想不开要投河自尽死于非命的阴阳师。见他抹干净脸,心中竟小有惊艳——还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妖怪。

茨木也看着唤他的人——不对,这是个鬼。赤发如焰,眼神犀利,仿佛为了展示彪悍般袒露着胸腹的肌肉,背上挂了一只獠牙森森的大葫芦。

“本大爷问你,此地可有凶悍的河童出没。”

河童?不是早就和鲤鱼精回老家成亲了吗。

“不曾见过。”茨木如实回答,见那红发妖怪挺拔毅然地立着很是威风,忍不住试探性地去感受他的妖气。

好强!

这个妖怪轻松敛起的妖气已是他所遇见过的最强,难以想象若他战力全开的时候,会是怎样。来到陆上真是太值得太有意思了!茨木激动得缩起了金色的竖瞳,身体甚至因这异样的惊喜而略微发抖,他用手撑着地,刚才还绵软无力的下肢,竟边打着颤边直立起来。

“啧……”看来只得不了了之的酒吞转身欲走。

“等等!这位妖怪!”茨木喊住了他,“可否在此与我一战?”

“哈啊?”酒吞斜睨这个站都站不稳的妖怪,一副孱弱模样,再配个小白脸一般的长相,心想着他是用来喂别人的那个级别吧?

“实不相瞒,我想在这茫茫大地上找寻能让我惊叹臣服的力量。”虽然没有习惯突变的身体,但茨木的妖力并未退减,他抬起手来,妖气凝聚成一团黑焰,红黑色的不祥妖火灼灼逼人。

酒吞没有找到仇家,却意外遇到这个挑衅者。还显然因为他清秀样貌低估了这个妖怪的实力,那妖力怕是当前自己的麾下都无一能敌。

拎起了背上的鬼葫芦,摆好备战之姿:“好啊,本大爷也不想白走一遭。”就当松松筋骨好了。

 

一路快走着,酒吞时不时加紧脚步,甚至瞬发力道跃步疾跑。依然甩不掉身后那紧紧跟随的妖怪。

“别跟着本大爷了!”想来跟这妖怪素昧平生,战胜之后懒得将茨木碾个粉碎的酒吞,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吾友!你是这世间力量的巅峰!是我唯一值得敬佩的挚友!”茨木一边擦拭脸上刚和他交战所留下的血迹,一边追着前面的鬼呼喊,“吾友啊!我为你臣服!请你支配我!”

酒吞停下来,只用单脚就挑起山路边一块半人高的巨石,朝着茨木甩过去。却被他举手挡下,坚硬磐石碎了一地。

啧……这家伙如此快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真也是个恐怖的妖怪啊。

“吾友朝我砸石头的英姿真是豪放难忘!”茨木发现为了追上他,原本艰难的步履竟锻炼得越发矫健,一定是打定了不追随那个妖怪誓不罢休的决心所鼓舞!

“本大爷不是你的什么狗屁挚友!快滚!”酒吞站定,明确地告诉他。

“可是我不知道吾友的名讳啊,只能以挚友相称不显冒犯。”

“本大爷是——”忽然意识自己名字差点被套出来!连忙闭了嘴。对上还一脸无辜仰视着自己的茨木,有些恼地眯起眼。

“你的角掉了。”

“啊?”茨木一听,下意识地低头看地上,忍不住去摸头顶,一碰到犄角,才反应过来是那妖怪的损招,再抬起头来,哪里还有那赤发鬼的身影。

 

酒吞举起最后一坛神酒,一口气痛饮至尽,随手扔了去,在一旁老树上砸了个粉碎。借着酒意斜躺树下,翘着二郎腿酣睡而去。

碎裂的酒坛中残留的神酒芳香,吸引来了数只鬼怪枭小,悉悉索索地接近那饮噉醉饱的妖怪,亮出刀剑图谋不轨。

眼见即将手起刀落,地面忽然腾起一只巨大的鬼手,刹那将它们捏入黄泉。

“哼!竟敢觊觎我强大的挚友。”茨木轻蔑地扫视那一地残肢碎肉。为了躲避他,那红发妖怪敛起了妖气,自己竟完全无法感知,由此又可鉴其强大卓群。全靠那些残酒气味将他引来,却看到这险要一幕,遂出手将小妖荡平。

“你不是想要打败我?此刻不正是大好机会?”

茨木以为正在沉睡的那个妖怪,竟开口说了话。声音略显低沉,一词一字却准确清晰,显然清醒得很。

“我想要战胜,绝不会靠旁门左道式的手段,亦不是在毫无防备下的挚友。”茨木回答了他,却没有转头去看他。

“酒吞童子。”

诶?

正要离去的茨木听到这个名字呆住了。

“本大爷是酒吞童子。你现在所站的是我的地头,大江山。想跟着本大爷混下去就牢牢记住了。”红发妖怪慵懒随意地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差点把自己泡了酒的酒吞童子!

 

茨木终于寻到了他心目中的至强,很是开心,每天三句不离捧夸赞。不止酒吞,连山头的妖怪们耳里都听得起了茧子。

“芸芸众生唯一能支配我的吾友啊!我独一无二的挚友!必须是世间最好的珍酿才配滋润你干渴的喉腔!”

“说鬼话!”

“吾友,给你神酒。”

茨木递上酒壶,坐在他身边痴迷地看他喝酒的样子。

说实话,酒吞从一开始每日被茨木盯得浑身发毛,现如今倒也顺其自然地习惯了。甚至偶尔觉着身边少了他的叽喳喧闹,显得清净过了头也略不舒坦。

真是疯了。

他所熟悉的世界除了拳头和酒,又多了个茨木,而且他的存在竟显得理所当然。一些默契、一些心思、一些缱绻,仿佛他们早就有了这难割舍的交集一般。

酒吞拎着酒壶碰碰茨木的胳膊,示意他也来几口。

银发妖怪望着那刚离了双唇的湿润壶口,咽了咽喉咙,笑着摇头。

酒乃是荒川之主对他施化身法术后,再三叮嘱绝不能碰的东西之一。

“呿,不能尽情喝酒,这妖怪当得还有什么意思。”酒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屑,“还说什么任我支配……”嘀咕得轻,却正好能让茨木听见。

“吾友,我……”茨木有些着急地欲言又止。正想要寻个避重就轻的理由,两爿微湿的柔软,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被口腔温暖过的辛辣液体,他正用嘴渡进自己口中。

“好喝吧?”得逞的酒吞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双手环胸,有些戏谑地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妖怪,笑着离去。

茨木用手背挡着嘴,唇齿间满是散发不祛的火热。

原来这就是酒,烈得像他。

 

独自往前走着的酒吞,发觉茨木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等了等,也没见那甩都甩不掉的烦鬼。不会这就醉了吧?知道一杯倒的,可没听过一口倒的!

“啧,烦。”嘴上不耐烦地叨着,脚却在往回走。“喂茨木你该不会——”

方才他们席地而坐的的地方,空空如也。

不给自己打个招呼就走的可不像是他知道的茨木,但以他的实力,又不可能遭遇不测。于是酒吞开始通过感知妖气捕捉他的动向,循着那似乎也被茨木刻意掩盖的气息,一点点接近。

“吾友……别过来……”在溪流附近被找到踪迹的茨木,知道躲不了,试图出声制止。

“你这家伙又跟本大爷玩什么把戏?”会听劝的就不是酒吞了,他拨开了灌木边走边说,看到地上应是被茨木脱下衣物。“别说是在吐——”

茨木正坐在溪边——正确地说也不是坐。因为他的双腿已然不见,只有一条长长簁簁的鱼尾,漂在溪水中,金赤色鳞片随着淳淳流水,鎏光闪闪,蝉翼般半透的鳍翅,在水波中浮荡。

“吾友……我……”茨木尴尬地苦笑,“让你看到这样子……真是糟糕啊……”

 


待续


下大概会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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